近日,在广州正佳自然科学博物馆的一场发布会上,6块鳄类蛋化石碎片亮出真身,这是全国范围内首次发现鳄类蛋化石,一同亮相的还有其发现者——中学生倪子杰。他这样形容自己的发现:是偶然,也是必然。


(资料图)

倪子杰说得没错,实际上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有亮眼的发现。2021年,他在肇庆市怀集县发现了一批恐龙足迹,扩大了白垩纪恐龙在中国的分布版图。暑假来临,羊城晚报记者赶在他离开广州的前一天见到了他,在交谈的过程中了解其作为化石爱好者的种种“偶然与必然”。

偶然的结缘:六年级开始痴迷,在化石领域不断“滚雪球”

倪子杰今年在肇庆博纳实验学校读高二,但他对化石的痴迷始于小学六年级,“当时在电视上看到讲古气候问题的纪录片,也阅读了一本讲化石的书,就对整个古生物领域都产生了兴趣。”

产生兴趣后,倪子杰开始围绕这个兴趣展开了一系列的“打怪升级”:最开始只是通过电脑上网查资料,看论坛里的讨论,有了一定的知识储备后便开始从零散的知识积累转向更权威系统地获取信息渠道,“我加了一些群,群友会有推荐的期刊论文和专业书籍,再往后就会去图书馆借书,看一些地方的地质志和调查报告。”倪子杰娓娓道来,向记者介绍了自己“滚雪球”般积累知识的过程。

前文提到的“群友”,是倪子杰探索道路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表示,平日里,自己加的微信群中会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化石爱好者分享发现和经验,如果自己去到对方所在的城市,还会来一场“面基”。

其中颇有传奇色彩的,是倪子杰辗转得知的一位年过八旬的教授张显球,他曾“鲁莽”地直接前往其位于佛山三水的家中向其请教,而面对这位求知若渴的中学生,张显球得知来意后也并未责怪,反而耐心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一经历让倪子杰十分触动,他也直言自己更加具有探索前行的动力。

必然的发现:没事就去工地遛达,此前已发现过恐龙足迹

倪子杰家住天河区棠下附近,初中就读于骏景中学,而本次发现的HS00470号标本就在附近的金融城工地,“两年前发现时我还在上初中,空闲时就经常去一些可能的地点转悠。”他告诉记者,生活在白垩纪的恐龙会对产蛋环境有所要求,“会寻找水深的湖泊。”而红砂岩往往代表此处曾是湖滩,是利于恐龙产蛋的地方,所以自己在闲逛时会特别留意“红色的石头”。

本次发布会上,来自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的副教授邢立达分享了论文研究成果,正是因为三年间倪子杰将自己发现的化石标本捐赠给广州正佳自然科学博物馆,并交由邢立达课题组开始系统研究,才有了后来的发现。

而倪子杰与课题组的熟识源于两年前发现的一组“恐龙足迹”,当时他拍了照,并在微博上联系了邢立达教授,建立了良好的互动,本次再度结缘也水到渠成,课题组经切片、研究、论文撰写等一系列过程,最终将成果于近期发表在学术期刊《古地理学报(英文版)》上。

据研究人员表示,470号标本的显微结构与任何一种恐龙蛋都不同,却与鳄类蛋化石的显微结构一致,是首次在中国发现鳄类蛋化石。据悉,此前发现的鳄类蛋化石主要分布在欧洲和北美洲,亚洲的巴基斯坦和印度仅有少量的发现,被倪子杰视作“偶然又必然”的发现,可谓填补了鳄类蛋化石领域的重要空白。

可见的未来:希望继续在古生物领域“自由生长”

倪子杰在兴趣上的“自由生长”,离不开家长的支持,采访中他多次提及父亲“会带着自己到处跑”,而家里摆满了挖来的化石,父母也欣然接受。

值得一提的是,父母并未试图对他的兴趣爱好进行一些“引导”。当记者对相比同龄人多有涉及的钢琴、书法等略显“小众”的爱好感到好奇时,他当即表示也很喜欢画画,还去报了绘画班,“爸妈从来没有让我一定去学什么,自己单纯喜欢罢了。”而这两个爱好也恰好能相互给予支持,因为“偶尔也会需要画一些化石的还原图”。

过了这个暑假,倪子杰就要升入高三,在课业开始冲刺前的最后假期,父亲将会带着他与爷爷奶奶自驾前往新疆旅行,他与记者分享了自己的计划:“我根据地质图、资料图、卫星图等作了一些前期学习,总结了一些规律,在自驾的途中会留心观察,看看能不能再发现一些化石。”

即使是旅途,也不忘“顺路”研究,倪子杰对化石的热爱可见一斑,不过眼下他坦言最重要的任务仍是学业,“先考上大学才能在未来更好地发展兴趣”,而谈及未来攻读方向的目标,“首选古生物,其次是考古,前者涉及地理生物知识更多,后者更多是历史与文化方面。”

(文章来源:羊城晚报·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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